《水葫芦》

《水葫芦》

郑昌法

水葫芦，这个名字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比较陌生。以我的记忆，这种水面植物盛行于五十、六十年代前后，它喜欢生长在浅水里，特别是流速慢的水域中。那时可能与农村的家庭息息相关，特别是妇女和老人。因为水葫芦主要是用于猪食，那个时代饲养猪也主要是妇女和生产队退休下来的老人。我们家就是爷爷和妈妈主要负责，说起来与我也有一点点瓜葛。

在我记忆起，家里就饲养着好多猪，用父亲的话就是分批次，有小猪、中猪、大猪，还有母猪和猪仔，不过猪仔一年只有两拨，猪仔数有时候多，有时候少。猪仔数多的时候，父亲的笑容也多，猪仔少的时候，父亲就数落那猪婆不争气，笑容也自然少了。我也喜欢多，好玩。可父亲喜欢多可能是经济原因吧。

我没有见过奶奶，听爷爷说，“走日本”那年，奶奶刚生了小孩，日本鬼子进村了，奶奶看到跑不及，就躲在水塘边荆棘下的水里才逃过一劫，但由于产妇在水里泡太久，寒气入体，当年就病逝了。所以我们家的家务大部分都是爷爷在操持着，爷爷几乎每天都要和水葫芦打交道，有时妈妈也帮忙。别看捞水葫芦很简单，但要做好可不简单，要挑些嫩的，还要除根、除杂，水葫芦根系发达，因为水葫芦飘在水面上，根要伸到塘底去吸收肥料和营养，根基本没什么营养，所以要除掉。其实在我看来，水葫芦也没什么营养，那是给猪解决温饱的。接下来就是剁水葫芦了，爷爷每天都忙到很晚，我有时就是听着爷爷“哚哚”的剁水葫芦声入睡的。

水葫芦饲养猪也有讲究，说白了，其实主要是给母猪不怀仔和不喂奶时过渡期的最差的粮食，主要也是条件差，也许没有什么利益最大化的想法吧。

说实话，小时候我是很同情母猪妈妈过渡

期的生活的，那个时候，是“水葫芦工厂”大量提供水葫芦的时候，据爷爷与我说，先是给母猪煮纯水葫芦的猪食喂养，万一母猪不吃就在水葫芦上加点米糠，这样一层一层层加，母猪就把水葫芦吃完了。用现在的话说，有点像小忽悠。所以我也经常偷偷的放一把米糠撒在水葫芦上。

说起这个“水葫芦工厂”也是有故事的，因为农村养猪的多，有时水葫芦也有供应紧张期。所以每户人家都要在水塘里用竹竿圈住自己家里的水葫芦，有四根杆的、有三根杆的。这个可是我的拿手戏，我每年都有多次下水安装、固定或者是转移我们家的水葫芦，所以我们家圈的也多，基本没有出现过短缺的时候。不圈多点，短缺时求人好难。有的人家因为圈得少，不够用，或拿或偷别人的还引起过不必要的纠纷。

水葫芦味淡，性凉，也有药用价值。对环境有指示作用。水葫芦可以净化水质。它能检测到水中的砷元素，能净化处理掉水里的铅和汞，且在成长发育期间会吸收消化掉水里的氮，磷及其重金属元素。

最值得一提的是水葫芦花期有一定的观赏价值。水葫芦有匍匐茎，它的叶片分布为莲座状，叶柄处膨大，就像葫芦一样，所以叫水葫芦。如果是年初种的，同年7月份就可以开花。水葫芦的花期通常是在8-10月，一次花期可以开3个月左右，但是一朵花花期是4-5天，它不怕热，气温高的时候也能正常开花。另外，水葫芦的繁殖能力很强，植株容易密生，开花的时候会连成片，特别壮观，水葫芦的花朵很美丽，完全不输任何名贵花卉。

再说就是水葫芦的花语了。由于水葫芦花朵看上去就像凤凰的眼睛，又叫凤眼莲，而说到凤凰，人们都会想到凤凰涅槃、浴火重生，因此人们赋予了水葫芦“此情不渝、至死方休”的花语，代表着对于感情与生活至死不渝的追求。并且也传递着对生活的追求，不断的努力，奋力拼搏，在不好的环境里造就有益的生存价值。

美丽的凤眼蓝！你是“装饰这个世界的浅紫卡罗拉”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