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历史的角度分析余华的《活着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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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发布时间:2024-11-15 00:14:10
读过余华小说的人都会有这样一种感觉:平凡的故事正在讲述,说不定哪就会出现血腥、出现死亡、出现你绝对意想不到的悲惨情节。
如果说在他的短篇作品中出现这样的冷酷笔调,人们还能勉强接受,那么在一部长篇小说中,当故事进行到了最后,主人公离奇死亡,哪怕是顺理成章,读者似乎也是再怎么勉强也难以接受的。
比如《兄弟》这部长篇小说。
宋刚的惨死无疑是一个悲剧,这是每个读者都能理解的,而李光头的飞黄腾达呢?这,无疑也是一出悲剧。
兄弟二人性格迥异,导致了日后生活上的绝对反差,善良者为生活所迫,最终惨死,邪恶者偷奸取巧,竟成亿万富翁。
这样的结局安排其实是很老套的,翻开明清小说,大凡以“反抗专制”为主题的悲剧作品,多以“良善者受欺、邪恶者发达”为终点,目的很简单:强化作品的悲剧色彩,加大作品的批判力度。
余华的《兄弟》总体上走得也是这一套路,所不同的是,这样一种思想的表达,掺入了更多、更复杂的关系,倘若单以“批评”二字来加以概括,那么也未免太小看余华了。
无数的创作表明,真正能成为经典的文学作品,绝不会是“就事论事”“有一说一”的。
如果《红楼梦》单是讲儿女私情、家常里短,那么它是断无传世之可能的。
余华作品看似平淡,但却内含深刻,奉之以“微言大义”,似乎也未尝不可。
以往对余华作品主题的评论多喜欢用“人性”的说法来加以诠释生发,这自然有其道理,但一种固定的说法显然不足以涵盖所有。
而且在我个人的阅读习惯中,也挺反感那种故弄玄系的概念。
“人性”到底该作何解,其实是很难说清的。
私下里摒弃了“人性”方面的开掘,我以为余华作品更多的是在述说个人与外部世界的复杂关系。
在这种种关系的作用下,偶尔也会出现“个人的胜利”,然而这也只是一种“暂时的幸福瞬间”,随着时事的变迁,情节的推进,个人的存在终会屈服于残酷的外部世界,从而完成一出出“现实的悲剧”。
余华的文字向以冷酷著称,平凡中蕴藏着离奇,淡漠中内含着火热。
这样的创作特点几乎是他每部作品都有所体现的,而尤以《活着》和《许三观卖血记》这两部作品为代表。
小说《活着》被张艺谋搬上了银幕,演员葛优也因在这部影片中的绝佳表现而荣膺戛纳影帝。
作品的时间跨度几近四十年,所叙之事无非是一个人的时代命运。
解放前的纨绔放荡,家道中落后的窘迫悲凉,特殊年代里的身不由己,特别是发生在主人公身边的死亡,更是让人动容。
亲人的亡故,让福贵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精神打击,而在各种灾难来临之际,他又总是那唯一幸免的人。
这种“幸运”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“不幸”。
尤其是在晚年,妻子、儿子、女儿、女婿、外孙,相继离他而去,而且那死亡的方式无不触目惊心。
到最后,陪在福贵身边的只有一头也叫“福贵”的老黄牛。
此刻,他和老黄牛真正地融为了一体,命运的捉弄使这出“人间悲剧”完全升华了。
电影《活着》在很大程度上对原著作了修改,最后的结局还是给观众留下了希望。
相比较而言,原作的震撼程度是无法以电影的形式加以展现的。
平淡的叙述、平淡的语言,余华用自己的方式将一块普普通通的豆腐翻炒出了人生的百味。
火热的年代、激烈的冲突,在通过个人经历得以展现的过程中,我们分明看到了余华那深藏着的热烈与挚爱!